抱琴激动地眼挂泪花,默了许久才道:“夫人跟爷还真是两口子,爷也是这么说的。”
“依着他的性子,怕是追查过当年之事。”
“是!”抱琴低了头:“王爷不是凑巧出现在街上的,他原就是去我家寻我祖父的。爷查那件事查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结果来晚一步。李家上下除了我全都死了。主仆,老幼,加起来一共一百一十八口人,只留了我一个活口。”
周予安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搭话。
“我并非李忠怀的嫡孙女,我是李府里头的一个妾室生的。关于我娘亲的去处府里众说纷纭,有说她生我的时候死了,有说她得罪了大夫人被发卖出去了,还有的人说她逃了,貌似与北狄有关。长大后,我尝试过查找我娘的信息,得到的只有短短几个:徐氏,贱籍,成武年初入京,曾为齐王府歌姬。”
“你娘是齐王府的歌姬?”
周予安的声音不自觉地提了些。
“我没有看轻你娘的意思,歌姬也是凭本事吃饭的,比着那些达官贵人丝毫不差。她们只是差在了没有好的出身,好的机遇。我惊诧不是因为你娘的身份,而是李家怎么跟齐王府扯上了关系。”
“夫人不必解释,抱琴跟在你身边这么久,自是知道夫人没有别的意思。”抱琴叹了口气,拨开窗帘,将目光投到外头:“莫说夫人觉得奇怪,就连我这个女儿也觉得奇怪。齐王不好美色,府中虽有歌姬,但多是招待外客用的。我与爷说过这个问题,爷也帮我查过这个徐氏,跟我之前得到的信息一样只有短短几个字。我们甚至不能确定,这几个字代表着的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