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想了很长时间,一个字儿也没说,十个手指头搓来搓去,静静地想。考德威尔先生的话多少打动了他。最后,他说:“有不少事要做。老家伙太受欢迎了。白天来来往往的人太多。我得干好多活,处理他们留下来的东西,礼物啦,信件啦,还有别的什么七七八八。老家伙北方有不少朋友。艾维斯队长好像倒不怎么在意这些。”
“那我可以去啦?”我问。
“让我想想。我也许可以跟艾维斯队长说说。”
三天后,也就是一八五九年十二月十二日凌晨,克拉伦斯和考德威尔先生来到理发铺子的地下室,把我从睡梦中叫醒。
“我们今晚行动,”克拉伦斯说,“老家伙明天上绞架。他老婆从纽约过来了,刚回去。艾维斯现在顾不上咱们这边。他现在脑子乱着呢。”
考德威尔说:“那很好,可你得现在就行动,孩子。要是你给人家发现了,再回来,我这里可就危险了。”他给了我几美元,让我去费城的路上用,还给了我一张从费里镇到费城的火车票、几块手绢,还有一点吃的。我谢了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