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厉没有在众人面前道明他的身份,不是为了帮她保守秘密,而是为了不牵连镇国公府。
他太清楚容肆对姜酒的执念,以前他还觉得容肆性子过于清冷,害怕他将来孤独终老,为此知晓他和姜酒两情相悦时,还激动地去告知了容家祖宗。
而现在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姜酒,容厉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哪里是乖巧的孙媳妇?分明是招回了一位祖宗!
“国公爷有什么话直说吧。”
姜酒在他面前丝毫不露怯,甚至隐隐有凌人之势。
从前容厉在她面前都需要俯首称臣,她自然不会怕他。只是因为他是容肆的祖父,她敬他三分。
“昨夜张府的事,是陛下干的吧?”
姜酒从早上起来,一口水都没喝过,正巧下人送来了茶,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张知遥死了没?”
容厉知晓她这便是承认了。
“没有。”
“哦。”姜酒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可惜。
“昨夜张府的动静惊动了大理寺和禁军,等他们去的时候,那伙贼人已经跑了,但是张府满院的尸体,却牵扯出了张知遥捂了很久的秘密。”
私养暗卫没什么,但是数量像张府那么多的,容厉还真没见过。
他这回可算是栽了个大跟头,不过张知遥却一口咬定不知是何人所为,容厉一下就想到了姜酒。
姜酒昨晚敢大张旗鼓地在他面前露脸,是因为她没打算留活口,而且她也根本不怕张知遥去揭发她。一来张知遥没有证据,就算张府上下一口咬定是她,拿不出证据也白瞎;二来,张知遥不敢。他要是敢指认她,势必会牵出七日前的那场刺杀,无疑是自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