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胳膊也不是臭大兵,
白胳膊呀,
是老百姓。
身上长了一块疮,
要治治这块伤,
庄稼长了害虫,
要跟虫子拼命,
为什么,
一把刀搁在咱们的脖子上——那些凶恶的日本兵啊,
咱们不跟他们凶!
为什么不打日本兵,
跟他们拼命!
白胳膊不是要发财,
白胳膊也不是要争功名,
白胳膊本是老百姓啊,
为着大家伙的生死存亡,
跟那些日本鬼拼命!
拼命啊,
摘下去那一把
搁在咱们脖子上的刀锋!
……
狗在低垂着耳朵跟着唱了,麻雀们、燕子们也在兴奋地跟着唱了,白云在天上跳着伴奏的舞蹈,河边上沉睡着的鸭群,惊醒了惺忪的睡眼,这边那边地抻长了脖子在嘎嘎地叫。
无论是排长,无论是百家长或是施大先生,都为这洪亮的歌声震聋了耳膜,他们慌然地,连鞋都不顾穿好地,奔到各自的大门口外,吃惊地望出去稀奇的眼睛。那是些什么东西呀,在各处闪动着的黑梅花和白玫瑰吗?真是怪好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