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儿子和儿媳妇他们的麻将兴趣正浓,儿媳妇面前的钱有好大一堆,人也是红光满面的。王超杰则神情紧张,人也显得木然。胡长升一眼就看出了谁是赢家,谁是输家。按大儿子胡文革的说法,这些人都是入道不久的低段位选手,牌好牌坏,或输或赢,都能从脸上看出来。
胡长升将高高放到床上,哄他睡着以后,便悄悄地在屋里找儿子他们存放年货的地方。屋里柜子和箱子就那几样,不一会儿就找着了。他用一只旧塑料袋,将白瓜子、黑瓜子、花生、水果糖每样装一些。然后,他打开后门朝秀梅家走去。
牛棚里的黄牯听到他的脚步声,又闹起棚来。
胡长升怕儿子发现,就生气地低声骂一句:“触人佬,你再闹,我就将你杀了过年!”
黄牯一听,果然不闹了。
地下正在上冻,北风如同刀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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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胡长升望见秀梅家的那盏灯熄了。他想秀梅一定是睡了。他将门叫开后,秀梅果然是身上披着一件旧棉袄,一副刚起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