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自我约束,不去看她,真比死还难受。只觉得苦难有增无已。“便是血性男儿,再勇敢也不可能支撑得更久了。”他自语道。在公馆的最高一层,独倚小窗,挨过他漫长的时日:百叶窗严掩上,借缝隙以遥望,只等拉穆尔小姐的娇姿倩影出现在花园旁!
晚饭后,看到玛娣儿特跟凯琉斯、吕茨或某位她承认曾经爱过的人一起散步谈心,可知他是什么心情?
于连从没想到痛苦会如此酷烈,就差愤切慷慨,号叫几声了!这颗坚强的灵魂,已彻底昏瞀狂乱了。
凡与拉穆尔小姐无关的一切,他都觉得可憎可厌。他连封最简单的信都拟不成了。
“你昏头啦?”侯爵面斥道。
于连心怀鬼胎,怕被识破,便推说身体不适,人家居然还相信了。幸运的是,侯爵在吃晚饭时,拿他就要抱病远行,开了几句玩笑;玛娣儿特了解到,这次外出时间可能很长。于连已经躲了她几天;那些公子哥儿,人物俊美,虽然拥有她曾爱过的这个脸色苍白、情绪悒郁的小伙子所欠缺的一切,却没有力量使贵胄千金走出痴梦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