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听半天,瞅风匣,说:你听明白没?我被他给绕进去了。
风匣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会说不如会听的,你老姑那份地呢?你咋一个字没提?
这才是矛盾的焦点所在。大叔留根二叔留得两家就都冷笑着看老姑。
我心里也明白了,故意问:老姑,你找我回来,没说你也要土地赔偿金的事。
老姑急眼了:这个协议不能签,爸的结婚证高低不能领!
大家都愣住了,最支持的是老姑,现在大家都同意了,老姑却站出来反对了。
我索性耐着性子跟老姑掰扯:那老姑你说说为啥不同意?
老姑憋红了脸说:我是姑娘不假,可是我出门子以后,土地一直在爸这种着呢。南湾子那地是我的,后洼也有我的。这些年,都是我当姑娘的跟风匣回来照顾咱爸的,我们是当儿子使唤,凭啥我的那份土地不给我赔偿款,大哥是清身出的,为什么他就能够拿?
大婶气不过,插嘴说:老太太没的时候,我们也出钱了,怎么就说清身出了呢?
老姑顶一句:他给自己妈出钱送终,应该的。他没吃奶啊,他还吃的第一口呢,尽孝应该。
大婶回敬一句:应该尽孝就应该受财产,天经地义,再说,我们也没有多要。不像你,上蹿下跳就为了自己的好处。
老姑蹦起来薅大婶的头发,被大婶灵巧地躲过。
大家拉架,大婶骂:别以为你随便掐吧老二媳妇,她头发你给薅没了,薅我的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