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耿耿,襟怀坦荡。就是这样,没有别的。”
他们两人都沉默着,不再说话。何守礼满腹狐疑地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也不知道有多少里地,猛然抬头,县委的大门口已经赫然在望了。他们走到县委大门口,她站定不动,又用手拦住周炳的去路,说道:
“炳哥,别忙。咱们把话说明白了再进门。”周炳果然停下了脚步。她又继续往下说道:“炳哥,你是明明知道的。多少年来,你就是我所崇拜的偶像。你说一,我决不会说二;你叫我往东,我决不会往西。我只求你说得明白一些。你要知道,为了你,我什么事情都可以……”
周炳打断她的话,严肃地纠正她道:“不对,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中国人民。”
何守礼没有理睬他,只顾自己往下说道:“你说明白一点。只要你说明白了,我就照办。比方说,你要我承认是一个特务,我就可以承认是一个特务。我今天晚上回去就——或者最迟明天早上我就承认。”
何守礼对于抢救运动所持的这种态度,使周炳大吃一惊。他定了定神,仍然表现出十分委婉,十分耐心的态度,说道:“阿礼,你这就不对了。你原来把事情看得那么复杂,这一下子又把事情看得过于简单!你是一个什么人,不是谁说了什么话就算数的。那要根据你亲身经历过的事实,再用你现在的认识去分析、判断,这样子得出来的结论才是正确的。不可能谁说怎么样就算怎么样,不,谁说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