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差点落那女人头上。那女人尖叫一声,茄子脸立刻从墙头消失。翟老松和翟茂生同时跳下了屋顶。茂生说:“我去村部广播!”说罢拔腿便跑。只剩下翟老松和芊子,两人不禁眈眈相视。
翟老松压住心中对芊子的憎恨,命令道:“东边的人家你负责,西边的人家我负责!”芊子不动,抱着手臂道:“你倒是叫我负什么责呀?”“芊子,人命关天!那是会鸡犬不留的呀!今天你和茂生,我只当不知道还不行么?……”翟老松的语调放缓和了些。芊子终于开口说出两个字:“好吧……”
翟大麻子老婆肋下夹一抱柴禾回到屋里,升起灶火之后,轻移两只肥厚的大脚走入东房,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盘起一条腿,垂着另一条腿,捅醒丈夫,诡秘地说:“哎,刚才我可亲眼看到场好戏!”翟大麻子受了她带近身边的凉气,打了两个大喷嚏,也不睁眼,只用被子裹严肩膀,懒洋洋地问:“什么好戏啊?”“老松从芊子屋里把茂生给拖出来了,咱那大村长连裤子都没穿好!”那女人绘声绘色,并且因为目睹的事实是翟茂生不但裤子穿得好好的,连棉袄扣子也没少扣一颗而感到深深的遗憾。“唔?……”她男人分明精神为之一振,立即睁大了双眼。“翟老松那张脸,铁青铁青的,真怕死个人,一手还提着枪呢!”翟大麻子一翻身趴在被窝里,连连追问:“后来怎样?后来怎样?”“后来么,后来没怎样。”“没怎样?你不是说他手里还提着枪么!老松没想对他们开枪?”“没……”那男人失望又扫兴地复将头落在枕上,又闭了眼睛。“村里敲钟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