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一九三五年十一月十四的夜里,我在灯下再看完了《生死场》。周围像死一般寂静,听惯的邻人的谈话声没有了,食物的叫卖声也没有了,不过偶有远远的几声犬吠。想起来,英法租界当不是这情形,哈尔滨也不是这情形;我和那里的居人,彼此都怀着不同的心情,住在不同的世界。然而我的心现在却好像古井中水,不生微波,麻木的写了以上那些字。这正是奴隶的心!——但是,如果还是搅乱了读者的心呢?那么,我们还决不是奴才。不过与其听我还在安坐中的牢骚话,不如快看下面的《生死场》,她才会给你们以坚强和挣扎的力气。
一九三五年。
[1]本篇最初印在《生死场》。
[2] “训政”:孙中山提出的建国程序中三个时期(军政、训政、宪政)之一。
[3]《略谈皇帝》:应为《闲话皇帝》,作者易水,于一九三五年五月发表在上海《新生》周刊上。
[4]奴隶社:鲁迅创立的一个社团名称,其主旨为宣传左翼文化思想,主要的人员有鲁迅、萧红、叶紫、萧军等人。
陀思妥夫斯基的事[1]
——为日本三笠书房《陀思妥夫斯基全集》普及本作
到了关于陀思妥夫斯基,不能不说一两句话的时候了。说什么呢?他太伟大了,而自己却没有很细心的读过他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