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好替你效劳呢,公证人?”他招呼客人。
“我来跟你谈正经。”
“啊!啊!有什么金洋换给我吗?”
“不,不,不关钱的事,是令爱欧也妮的问题。为了你和她,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他们管得着?区区煤炭匠,也是个家长。”
“对啊,煤炭匠在家里什么都能做,他可以自杀,或者更进一步,把钱往窗外扔。”
“你这是什么意思?”
“嗳!你太太的病不轻呀,朋友。你该请裴日冷先生来瞧一瞧,她有性命之忧哪。不好好地把她医治,她死后我相信你不会安心的。”
“咄,咄,咄,咄!你知道我女人闹什么病呀。那些医生一朝踏进了你大门,一天会来五六次。”
“得啦,葛朗台,随你。咱们是老朋友;你的事,索漠城里没有一个人比我更关切,所以我应当告诉你。好吧,反正没多大关系,你又不是一个孩子,自然知道怎么做人,不用提啦。而且我也不是为这件事来的。还有些别的事情恐怕对你严重多哩。到底你也不想把太太害死吧,她对你太有用了。要是葛朗台太太不在了,你在女儿面前处的什么地位,你想想吧。你应当向欧也妮报账,因为你们夫妇的财产没有分过。你的女儿有权利要求分家,教你把法劳丰卖掉。总而言之,她继承她的母亲,你不能承继你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