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吩咐人去提醒范褒,要记得备礼派人上门去恭贺吴家,不得失礼。
林家果然浩浩荡荡地来了一大群人,就连轻易不出马,还爱拈酸的林老太爷也来了。
傍晚时分,就连平洲知州与附廓知县、县丞等也使人送了帖子并礼品上门,一时陆家风头无双。
林谨容掐指一算,够得留下来吃饭的里里外外竟然要摆近十桌,真是忙不过来。
便也不为难厨房,直接命人去五丈楼订席,这才算是把事情给圆满过去。
是日,陆家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门前车水马龙,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拨。
陆老太爷奇迹般的直起了本来已经佝偻了的背脊,头也不昏了,眼睛也不花了,咳嗽也停了,声如洪钟,稳如泰山,把客人们招呼得面面俱到。
又叫人取钱出来,上上下下行赏,放爆竹,燃烟花,图的就是一个喜庆热闹。
待得诸事安排妥当,客人告辞,天色已然黑尽。
林谨容这才有空坐下来吃了半碗饭,纵观陆家这一家子人中,她竟然是最累,最操心的那一个。
这一夜,林谨容触景生情,百般思虑,撑着腮在灯下坐了许久。
那一年来,陆缄中了的喜报送到家中,管家的是宋氏,掌厨的是吕氏,忙碌的是她们婆媳,风光的是林玉珍,欢喜的是涂氏。
而她,是麻木的,可有可无的,悄无声息的。
众人不过是例行公事地把喜讯告诉了她,便不再管她,她与那个世界完全脱了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