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太阳光直照在窗户上,新换的明纸透进明亮的天光,薛姨娘背着光,面容全然看不清楚。
只是在我说完回身看她时,身形一委,袅袅婷婷的身姿顿时散了神,想来是刚萌起浓烈希望,又瞬间绝望。
我心中不忍,可是那宁嫔的容貌,我初见都震惊,若不提前给薛姨娘说明,日后闹出大动静来,只怕连累了我们林家。
过了会儿,我坐回软榻,请薛姨娘在椅子上坐下。薛姨娘已恢复如初,只是已不如初来时那般有神采,恍惚道:“既如此,那就不是瑟瑟了……她从头到脚都没有什么胎记,只有左手背上有一个痣,小时候还想点了,寺里的青月仙姑来给她看相,说那痣点不得,主贵,若是点了,日后贵气没了不说,还恐有灾,于是那痣就留着了,贵人既然心里不放心,寻机看看也好。”
我轻“嗯”了声,因心里已放下了这桩事,对这些缥缈之言更是不放在心上,也无心再与她叙话,不由得朝珠帘外一瞥,夺目生辉的珠帘纹丝不动,殿内外静悄悄的,仿佛是眼睁睁看着光阴一寸一寸流逝。
又是一日。
“贵人这两日就要大喜,瞧着气色却不如从前,还望贵人放宽了心,好生安眠用膳,这时节,服些补气血的方子,不仅面色好,到了冬日里,也不易染上时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