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碧奴往常要协理阮长史经管帐薄计算之务,玉管居的人事是阿禄负责,瞅着出了岔子,自是担心王妃不满。
十一娘却拉住了她:“由得她们吧,正是佳节,又值秋高气爽,我往日却并不得闲玩乐,有她们在,也算并未辜负这殿苑里景致明媚。”
干脆便在廊桥设着的席案处坐下歇息,不无羡慕地观望着那些忘乎所以的妙龄女孩儿。
阿禄想着王妃,何尝不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却从当初在大明宫时,便被拘束了稚趣天性,如今虽说不再有好些严繁的宫规管束,却是肩负重担,于是不得不老成持重下去,难得一刻轻松,让人看了,真真心疼。
便道:“王妃这会儿子有空闲,莫如让婢子们近旁陪着说笑,倒可缓解镇日疲劳。”
“我看着也便是了。”十一娘轻笑道:“让她们过来,她们也就恢复了谨小慎微,又哪里还能真正玩笑起来,倒是扫兴了。”
这么坐了一阵,又抬头去望廊桥上挂着的绢制宫灯,一盏盏华丽非常,又叹道:“祭月之节,外有长史僚属准备,内有秦氏与婷姐姐操忙,我竟一句也没有过问,就连师公,眼瞅着过完中秋便要启程回邙山,我也没有更多闲睱陪同,真真是琐事缠身,辜负了多少年华之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