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喝的居然是他的酒。我感到一阵恶心。
刚才的肉搏拼杀仍让他气喘不已,就像一个剧烈快跑着的人突然一个急刹,在我面前站住,他尽量在调息,然后对我说:“对不起。”但我听出来,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没有丝毫羞耻感。他应该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被人捉奸在床之后,会立即落荒而逃,或者惊慌不已恨不得挖个地洞让自己立即消失。他倒好,就在我的卧房里睡了我的妻子被我当场抓住,却还能淡定地站在那里对我轻飘飘抛过来一句“对不起”,连衣服也不穿。我想他可能连衣服丢哪儿也忘了。那总得随便扯块床单遮下羞处吧。他就这么示威一样光着身,把人家卧房当公共澡堂了!
他弄脏了我的床单。我拼命去扯我的床单,我要用床单绞死他!绞死他!
我妻子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捡起一件外套披身上,是那个男人的外套。她披着他的外套一把夺过我的床单,理直气壮地对我说:“别发疯了,我们离婚吧。反正你外面也有女人,我们两不相欠,早就可以离了。再这么过下去有什么意义呢。”我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好像就在等这么一个中午的到来,摆出一副要跟我好好谈谈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