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马车中的孺子婴,发觉待他如祖父般亲切的刘歆不一同前去时,本已被教得乖顺懂事的他,忽然嚎嚎大哭起来,伸手打着侍从,说什么都不愿意走。
“陛下。”
刘歆只能拄着鸠杖劝孺子婴,含泪道:“蜀地多蜜糖,陛下不是最爱甜食么?”
孺子婴稍稍安分,但还是不肯松开拽着刘歆的手,用结结巴巴的话说,他希望白头翁也一起去,一同吃糖。
无奈何,刘歆只能将鸠杖塞在他手中:“陛下,看到它,也就像看到老臣了!”
孺子婴紧紧握着鸠杖,惶恐而迷惘,刘歆很清楚,此去便是永别,他这把老骨头,没多长时间了。
而隗嚣临走时还做了一件好事,他将牛邯及陇右降将的家属子弟,统统留在临洮,留给不知何时会来接收城池的魏军。
“季孟是善人。”刘歆见此情形后如此感慨,不由想起二人初见时,这浓髯的陇右大汉,却操持着一口标准的雅言辩经,这反差让刘歆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