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元瑾越来越亲近墨凡,阮太后如今又整日与太监淫乱,大权渐渐从他手中分散。阮重一腔怒意无处撒,他挥起袖袍把玉几案子上的茶盏带到地上,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传出,他怒气冲冲地出了太后寝殿。
守在殿外的络尘见阮重怒气冲冲地离去,心中思忖着是何事可令齐心夺权的兄妹二人闹了不和。
阮太后把玉几案子上的另一个茶盏也拂袖挥去,动作之大,令头上的步摇急急晃着。她双手颤抖着紧握住太后朝袍,面上细纹堆积一处抖动着,分不清是羞愧还是悔恨,或是恼怒。
是何时,她竟沦陷、堕落到如此地步?
她眸光慢慢望向三个月来与络尘缠绵的凤榻,冬日里,当络尘火热的身躯首次触碰到她,她便似干燥许久的柴木被点燃,熊熊大火燃烧到一发不可收拾。
当这场大火被阮重迎头浇灭,她才知自己已沦落成那些宫闱秘史中寂寞难忍的淫妇,可任人随意辱骂。
她命茗萼取来了先帝遗留给她的信,一遍遍地看着,直到落日时分。一颗轻浮的心,渐渐被先帝临终前对她的信任与寄托所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