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好看吗?”有谁问道。
“啊,得了!”聂赫留朵夫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说,从桌旁站起,擦净嘴唇,心里感到好奇:一个教堂执事的女儿需要他干什么?他进入了这家农舍里。
房间里有一个姑娘,头戴毡帽,身穿小皮外套,瘦骨伶仃,一张瘦削的脸不算美丽,但她那双带着两道竖眉的眼睛还是顶动人的。
“这就是,薇拉·波戈杜霍芙斯卡雅,同他谈话吧,这是公爵本人,我走啦。”作为女主人的一个老太婆说。
“我能为您做些什么事呢?”
“我……我……您要明白,您是位富豪,挥金如土,将大把钱财花在打猎等无用的事情上面,这我理解,”姑娘羞羞答答地启齿说,“而我希望的仅仅一件事:我想给民众做点有益的事情,同时我什么也不能做,因为我什么也不懂。”
她一双眼睛是诚实的良善的,全部表情和决心以及不好意思开口都令人感动,以至聂赫留朵夫依据他往常为人的习惯,顿时设身处地替她着想,理解她,并产生了怜香惜玉之心。
“我能做些什么呢?”
“我是一名女教师,但是想去上培训班深造,可条件不许可,不是乡亲们阻拦我,他们倒让我去,但这应当有一笔钱。给我一笔钱吧,我上完培训班,就偿还给您。我想,富人猎杀熊,男人们酗酒,干的都是坏事,为什么他们不做善事,我需要的仅仅八十卢布,您不给我,我也无所谓。”她愤愤不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