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割风伯。这里有寄宿学生。”同时,冉阿让心中暗道,“这样,珂赛特的教育也没问题了。”
割风高声叹道:“唉!有那些小姑娘!她们会围住您吵吵嚷嚷!她们会逃开!男人在这里,就等于瘟疫。您也看到了,她们对我就像对待猛兽,腿上系了个铃铛。”
冉阿让愈加陷入沉思。“这所修道院能救我们!”他自言自语。接着,他提高声音,“是啊,难就难在怎么才能留下。”
“不,”割风说,“难在怎么出去。”
冉阿让立刻感到周身血液涌进心房。
“出去!”
“对,马德兰先生,您得先出去,才好重新进来。”
割风等着一声丧钟敲过,才接着说:“不能就这样,让人发现您。您是从哪儿来的?在我看来,您是从天而降,因为我认识您;可是那些修女可有规矩,只让人从门进来。”
突然,另外一口钟敲出相当复杂的声响。
“哦,”割风说,“这是召集参事嬷嬷的。她们要开会。每次有人死了就要开会。她是天刚亮死的。天亮死人是常见的事,真的,您是打哪儿进来的?为什么就不能打那儿出去呢?喏,倒不是追问您,您是打哪儿进来的呢?”
冉阿让的脸唰地白了。一想到再翻墙跳回那条可怕的街道,他就不寒而栗。一旦逃出虎啸狼嚎的森林,又有朋友劝你再回到林子里,你想想那是什么感觉。冉阿让想象得出,这个街区仍布满警察,到处明岗暗哨,一个个可怕的拳头伸向他的衣领,也许沙威就在街口的拐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