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看你,”主办此次接风宴的掌冶署署令夫人说道,“陈姑娘才坐下,茶都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你就问上了。”
“是我着急了。”监丞夫人含蓄地掩唇轻笑一声后,便转头去跟旁人说起话来。
陈朝颜接过婢女递来的茶,在或明或暗的数十道目光注视下,浅呷两口后,主动开口道:“津义县的杀人案,凶手是北都军器监的监丞田常林。”
“还真是他!”掌冶署的署令夫人惊愕道。
其余夫人也零零散散地做出了惊愕的表情。
“怎么确定的是他?”坐在掌冶署署令夫人身边的小姐问道。
陈朝颜便将查找到的证据与田常林的交代,细致地同她们说了一遍。
“真是看不出来,”铸钱监的监正夫人轻叹着说道,“平常看着那般老实的一个人,竟敢杀人,还杀了这么多人。”
“其实也能理解。”中尚署的署令夫人细细柔柔地说道,“他那样的人,要才无才,要德无德,甚至要胆也没有胆,靠着那徐夫人勾人的本事,才从默默无闻的小杂碎坐上监丞的位置。名是有了,身份也有了,但脸却没了。偏偏以他的才德与胆量,又不敢不让徐夫人勾人。一腔子的愤怒,忍来忍去,那就只能去杀别人泄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