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鲍勃还站在他往常待的角落里,一动不动,跟个白痴似的张着大嘴,拼命喘气。
“鲍勃,咱们跑路。”
“我再也不想跟你一路了。”他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又是你的鬼主意。”
“不是鬼主意。快走!”
我身后的巷子尽头,远远地跑过来一队造反的镇民,都骑着高头大马,朝角落围拢过来,冲向巷子,嘴里不住地叫骂。他们的子弹从我们的头顶呼呼飞过,朝着往巷子另一头奔去逃命的黑人扫射过去。那巷子是个丁字形的死胡同。你得往左右两边跑才能抵达大路。黑鬼们拼了命地往那路口钻。
我可没时间磨蹭,我向他们身后追去。我记得鲍勃望着我的身后,叛军的子弹呼呼地飞过他的头顶,鲍勃一激灵,跟只兔子似的一蹦,随即也跟了上来。
从庭院逃跑的黑鬼们领先我仅二十五米。他们跑到巷子尽头,一见是死路一条就往左右分开,有些奔了左边,有些奔了右边,眨眼便踪迹不见。我和鲍勃也朝着那个方向,可还没跑到一半,一个骑着马的叛军便在大街尽头的角落里闪出身影,有几个黑鬼方才就是跑到那里没了踪影的。那人顺着巷子朝我们两人狂奔过来。他手里握着一只康纳猎枪,见我和鲍勃朝他的方向跑过去,就冲我们狂奔过来,举枪射击。
我俩只得停下脚步,蔫巴巴的,这下给人家抓住啦。红衬衫拉住马,小步跑到我们身边,他拉住缰绳说:“别动。”说这话的时候——他离我们还不到一米五——有个家伙从巷子里的某个门洞冲出来,用一把大片儿刀把那造反分子一刀砍翻在马下,砍得干脆利索。那叛军扑通一声,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