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也同意。”胡佛先生说,他呼噜呼噜地喘着气,对朗纳克小姐也提出了反对意见,“我认为既然那些占星的老头儿有权利给星星起名字,那么丽森小姐也应当有此权利。”
“可不是吗!”朗纳克小姐又说出了她的口头禅。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流星。”多恩小姐说,“星期日的时候我正好在康奈岛的游乐场里打枪,十枪当中打中了九次鸭子,一次兔子。”
“从这儿看还不是很清楚。”丽森小姐说,“你们如果在我的屋子里看效果会更好。你们也知道,如果坐在井底的话,即使白天也是可以看见星星的。每当夜色来临时,我的屋子就成了煤矿的竖井,而比利·杰克逊星就如同夜晚女神用来扣住她睡衣的大钻石别针一样。”
后来有一段时间,丽森小姐没有把那些冠冕堂皇的纸张带回来打字。并且她早晨出门也不是去工作,而是挨家挨户地跑事务所,央求傲慢的工友通报,为此她受尽了冷落和拒绝,每天都是一副很颓丧的样子。这种情形持续了很长时间。
一天晚上,丽森小姐筋疲力竭地爬上了帕克太太的石阶,往常这个时候,正是她在饭店里吃了晚饭回家的时刻,不同的是,这天她并没有吃晚饭。
正当她要踏进门厅的时候,胡佛先生遇到了她。他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于是向她求婚,一身肥肉颤巍巍往她面前一杵,活脱脱一座随时可以崩坍的雪山。丽森小姐见状立马闪开了,一把抓住了楼梯的扶手。他想去抓她的手,她却举起手来,有气无力地给了他一个耳光。随后,她拉着扶手,一步一顿地挨上楼去。她从斯基德先生的房门口经过的时候,斯基德先生正在蘸着红墨水修改他那出喜剧(没有被接受的)中的舞台说明,注明女主角梅特尔·德洛姆(也就是丽森小姐)应该“从舞台左角一阵风似地跑向子爵身边”。终于,拖着疲倦身体的丽森小姐爬上了铺着毡毯的梯子,打开了她天窗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