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此过了几年快乐的岁月:交结了不少优秀的朋友,他们对她十分忠诚,用着很了解的心理注意着她的努力。女儿们渐渐长大,颇有如母亲同样美丽的希望。西邓斯先生不再演戏了,替妻子管理事务,在朋友中间喝过了饭前的开胃酒以后,偶然也要评论她的艺术,语气之中一半是关切的赞美一半是严正酷烈的批判。
但是荣名震动了社会,伦敦在召唤。她为了顾虑全家庭的前途,她不能放过太好的机会。观客对她依依不舍的情景真是动人,她不得不拥着三个孩子重新登台致谢;这告别的一幕充满着壮严凄恻的情绪。在众人中间,年青的洛朗斯尤其难过,发愿也要上伦敦去,愈早愈好。
四
这次的旧地重游,虽然与第一次来时的情景完全不同,特罗·莱恩剧院仍是使她害怕。她自问她的声音能否充塞这巨大的剧场,后悔不该离去那大众一致爱戴她的倍斯城。日期愈近,她恐慌愈甚,到了那天,在赴剧院之前,她祷告了很久。她特地请她的老父从外省赶来,一直陪她到更衣室;她穿装时保守着那样深沉的静默,那样悲怆的镇定,以至服侍她穿扮的女仆也觉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