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界怎么办,如果此剑不铸,该活下来的人仍然难逃一死,你这一生所回护的,却又还有什么意义?”冉倾珞凝视着他的脸,可史云扬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知道,大义在上,自己绝不占理。然而他心中几乎却在呐喊,“我此生最想回护的便是你,若连你都去了,那这一生才是最无意义。”只不过众人皆在此处,话难出口,他含悲侧目,心有不甘。突然间,他将眼光重新投到了司炉身上,道:
“此事定然还有它途能解。铸剑之术我虽不甚了解,然而我曾经佩剑也有剑魂,剑魂形成,关键乃在命魂,其余两魂六魄最终都会消散,我身中命魂尚在。且我的魂魄不同于寻常之人,定然能够担得起祭剑之任。”
司炉点头道:“不错,生魂祭剑,终与剑合一,剑承人魂,人宿剑中。命魂由人魂成为器魂,不再经历生死轮转,跳脱六界之外。然其余两魂两魄也并非消散,而是在烈火煅淬之中融进剑身,人性柔弱,能屈能伸,则剑身韧劲十足,人性刚烈,万事当先,则剑身刚性锋利。魂为御剑,魄为淬剑,缺一不可。”
史云扬心中绝望,双手发麻。五指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失去了力气,本想要紧紧抓住的却怎么也抓不住,好像在飞流急湍之中失却了稳住身形的筏子,只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远,一只无形的手却攥住了自己的双脚,将自己拽向漆黑无望的水底。他立在广场之上,烈火灼灼,呼啸阵阵,气浪排来,掀起他鬓角白发,一瞬间,他只觉身轻如纸,好似断翅之蝶,残萼之花,仿佛时光荏苒,一眼百年,须臾之间便已老去垂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