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本篇写作背景同《潼关吏》,详该篇注[1]。
[2]天宝后:指安史乱后。安史之乱起于天宝十四载(755),嗣后改元至德。
[3]贱子:诗中主人公自谓。败阵:指邺城溃败。见《洗兵马》《潼关吏》注[1]。
[4]日瘦:谓太阳无光。
[5]习鼓鼙:从事军事活动。
[6]终转迷:指客死他乡。
[7]五年:从安史乱起至作诗之年恰是五年。两句实谓老母死于战乱。
[8]两酸嘶:言生者死者俱心酸号哭。
[9]蒸黎:百姓。两句言自己已落入非人的境地。
[点评]
诗中主人公乡里,总共百余户人家,五年战乱,竟涤荡殆尽。诗中主人公则落到无家可归、亦无家可别的地步。家,久已空巷,惟有狐狸与之相对,读之令人顿有风诗《东山》之想。尽管《东山》篇还乡士兵念中的家是“果裸之实,亦施于宇。伊威在室,蟏蛸在户。町疃鹿场,熠燿宵行”,但家中毕竟还有妻子“洒扫穹窒”以相待;而杜甫笔下的还乡士兵非但孑然一身,且老母竟在他出征之年死于沟溪!《东山》中人将和分别三年的妻子团聚,此无家之人却要在服役五年、还家未久之际再度应征。无家可归已是悲哀,无家可别则更是惨凄,此正杜公老笔之独到处也。明代王嗣奭评曰:“非亲见不能作,他人虽亲见亦不能作。公以事至东都,目击成诗,若有神使之,遂下千秋之泪。”此语确是的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