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旁默默听着的慕清颜心思陡然一动,这个二掌柜的样貌是伪装的,可这翘腿踮脚的习惯,好似在瓷器铺留下脚印的邢朝。
“没有见过大掌柜?”韩致远继续问。
“没有。”窦宏摇摇头。
“将你引到赌坊的是什么人?”
“是个卖竹器的,叫周平。小人刚进襄阳城,无意中听他与人谈论说赌坊赢钱的话。那姓周的说,新开的那家赌坊为招揽生意,正往外放血,好多人都尝到稳赢的甜头。他们也想去尝个新,赚一笔就撤。小人也听的动心,心想只要不陷进去,赢两把就走也不错。就上前与他们套近乎,答应把赢的钱给他们分两成,他们才勉为其难的带小人一起去。可谁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新赌坊,那三个人就是专门给赌坊揽客的钩子。赢两把就给人灌迷魂汤,稀里糊涂的就又都输掉,还倒欠一笔赌债。”
“与周平一起套你的又都是何人?”
“那俩人是榷场一家瓷器店的伙计。”
慕清颜知道,榷场上的商客店铺都会在榷署备录,但雇佣的伙计靠掌柜或主家担保,持有身份文牒供榷署随时查验之外,并不会一一备录在案。
或许是刻意防备,邢朝那个瓷器铺跟前没人确定铺子里雇佣的几个伙计的大名,而在榷场上各家做事的伙计手下等人有不少,之前盘查的署差见身份文牒看似没有问题,也不会特意记牢上面的内容,绞尽脑汁只想到瓷器铺里其中一个伙计的名字。曾深入瓷器铺的刘小娘子也是同样不知。最终,除了那个确定姓名的伙计与邢朝的名字一起在榷署提点官执笔的通缉布告上声明之外,其他的在逃伙计只有个大致样貌,可姓名都能作假,样貌更是有办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