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除了儿子,你其他的亲人呢?”林锡平开始认真地思考“当儿子”这件事了。
张老汉猛吸两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用梦呓般的语调幽幽地说:“我爷爷只生了我父亲一个儿子,我父亲生了我一个儿子,而我也只有一个儿子。我老婆在生这个娃儿时就难产死了,儿子却幸运地活了下来。从此,我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总算把儿子拉扯大了,并与他相依为命。儿子很聪明,从小读书成绩就好。为了供他读书,我没有再找老婆,甚至没吃过一口好饭,没穿过一件好衣。儿子也争气,后来读了大学,当了一名老师。他还劝我不要当饲养员了,到学校与他住在一起。我哪能习惯啰,我一辈子就喜欢养猪,要不生产队会把这个好事给我?”
说到自豪处,张老汉脸上居然掠过一丝明显的笑意。稍一停顿,他吸口烟后继续缓缓地说:“可惜呀,天妒英才呀,我儿子死得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