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两种因素无疑对西方伦理学知识的中国成像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十多年前,我曾向伦理学界呼吁,我们需要持守的学术姿态应当首先是“本色的了解”,然后才是理性的批判和选择。但时至今日,这种“本色的了解”仍然是我们所欠缺的,或可说,西方伦理学知识的中国成像至今仍然是不够清晰的。弥补这一基础性的知识欠缺,正是我们编译本书的初衷之一。好在时至今日,不仅是当代中国的知识学人,而且是当代中国的普通民众,都逐渐意识到了这样一个道理:社会的开放不可能限制在某些“器物”技术性的层面或学术局部,更不可能回避来自各个方面或层面的参与和竞争。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我们必须面对什么,而在于我们如何面对!如果我们把西方伦理学知识不仅仅当作一种异质的社会意识形态,而且也看做一种有差异的文化竞争者和知识资源,那么,我们就会以一种学习和竞争的姿态,面对这一来自异域的“地方性知识”,并从中寻求和吸收一切有益于丰富我们自己的道德文化知识的资源,将中西伦理学的会面与交流看做中国地方性道德知识扩展为普遍意义上道德知识的机遇。就此而论,首先获取一幅较为完整的西方伦理学知识图像就不仅是必要的,而且也是有益的。这一确信几乎又可以说是我们编译本书的基本动力和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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