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有些犹豫着,“大公子,您不如听奴才一句,离了东宫,外放去吧……”他小心翼翼的建议着。
郑贵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年纪,按理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但他自幼过的凄苦,五岁上头就被家人卖进宫里,挨了那一刀。
小十年的功夫,他早就是后宫的‘老油子’了,为了活命,为了过的好,拜过多少‘干爹’,受了多少苦楚,他早就记不清。不是那等天真不知事的孩童,天资亦算是不错,郑贵……根本就不是凤令展想象那种,会因他一点小恩小惠,便呐头就拜‘受人欺凌’的可怜小太监……
他对凤令展好,无非就是随手而为,不过是端碗药,收拾收拾屋子,又能费多大功夫,凭白卖个人情不好吗?更别说,不管抱着什么心思,这些年,凤令展对他确实不错。
方才他说的那话,凭良心讲,郑贵敢对灯发誓,他的确是真心为凤令展着想,没有办点儿旁的心思。
凤令展这人,相处这么多年,郑贵也算看出来了,志大才疏,爱怨天由人,本身的能耐嘛,多少有点儿,却并不足以支撑他的期望……心地嘛,不算良善,却也没恶毒到哪儿去,瞧不起人,喜欢碎嘴子,偏还没有诚俯,亦无甚聪明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