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村民在将家人推出棚屋时出了意外。现在将右大臂绑在身侧,姑且用夹板固定住。是被屋檐压折了。
至于小臂——因为在风雪中暴露了整整半小时,到脱身时已经冷硬得像冰柱,连血都流不出。村里的木匠把它锯断了。
大家毫不犹豫地完成了处置。没有感慨和感伤,早已习以为常。
没有人在乎中年村民的小臂埋在哪里。
也没有人再提起青年猎人的事。
而旅行者们,再也不能有好兴致了。
几人无言地协助着清理和回收。
铲除废屋后的积雪时,还发现了块木刻的小碑牌。
上面写着【辛】这个名字。
他们不知道【辛】是谁。
但希娅莉塔认得绑在牌上的假花,是昨天那位少女的头饰。
“……要作春节的准备了。”
给伤者涂抹草药时,老妇人忽然说。
“过节?这种时候?”
勒伊不能理解。
不仅不理解村民们对所谓【春节】的执念;更不理解老妇人为什么在孙子生死未卜、抚摸着伤患手臂上连血管都结着冰碴的整齐截面时,还能说出如此不合时宜的话来。
“当然。”
“为什么?”
“因为明天,春就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