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凝雪也以为然,不由叹气道:“你说你也是,尽存些白玉水晶的做什么,显得老气。”
贺南风自幼就不怎么买首饰一类,那些东西多是母亲云汐所留,云家祖传尚白,自然白色的多。她闻言居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半晌失笑,又不好品评姐姐的审美,顿了顿,索性向红笺道:
“算了,你取三百两银票来,叫二小姐自己出去挑吧。”
贺凝雪顿时眼睛一亮,跳跃着靠近挽住贺南风的胳膊,在对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三妹,你简直是我的救星!”
贺南风白玉雕琢般的小脸上顿时多了两瓣桃红唇印,红笺看得哭笑不得,无奈摇摇头,转身去取银票。一面暗自叹气,心道这少女怀春真是可怕。
而今二小姐在府里都日日整妆待发,明明一向不喜读书却开始天天管贺南风借诗词抄写,她曾不小心看到过,尽是些描写少女心思或者男女情意的句子。自己抄写就罢了,一回读到欧阳修的《南歌子》道: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对这闺中情趣向往不已,又不好为外人道,居然就去找哥哥贺玄文来扮演词里窗下相扶、教写鸳鸯的新婚夫婿,结果被侯爷贺佟正好撞见,差点就以为兄妹私情,违逆人伦,这传出去贺家可就要被人戳破脊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