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风一怔。
“我从前不会这样的,”贺凝雪笑了笑,继续道,“我从前听姨娘教诲,府里府外都要保重自身为要,既身为庶女,就万不能得罪旁人。有时候半夜梦见惹恼父亲祖母,或者跟你吵架闹翻,被父亲审问,都惊醒吓出一身冷汗。可后来你跟我和大姐说,让我们信任你,你在父亲面前维护我们,你带着我们出席各种宴集,你给大姐谋划亲事,偷偷准备嫁妆,又经常给我买衣裳首饰,还对姨娘和父亲都说我的好,我不知怎么,就逐渐觉得好安心来。”
贺南风默然听着,顿了顿,道:“我对你和大姐可不是可怜,因为我们是骨肉至亲的姐妹,本就该互相照拂的。”
贺凝雪一手牵起妹妹的手,含笑道:“二姐知道,你对我和大姐,甚至二哥都是真的好。二姐想说的是,我从前一心都在保全自己上,后来因为你觉得安全自在了,反而对人更真心和善不少。我本来都快忘记薇薇这个人了的,结果有次宴会看见对方偷偷地哭,就忍不住想起从前她对我,哪怕一个友善的眼神或者一句问候的话来,于是我想帮助她、照顾她,愿意陪着她。就像多了一种能力,而这种能力是三妹你给我留出的余地,让我知道,我原来也会这样无所求地对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