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恋爱中让人讨厌的掺和着自我克制的胡乱结合了。只有来自两极分化的纯粹的双重性,每个人都摆脱了他人的玷污。在每个人看来,个性是首要的,性是从属的,但却是彻底两极分化的。每个人都有着单独、各别的存在,带着个人的意志。男人有他的绝对自由,女人有女人的绝对自由。每人都承认性别两极分化的完美,承认别人不同的天性。
伯金在生病时就这样思考着。有时他真想一病不起,那样他倒能很快见好,事情也会变得清晰而肯定。
他卧床期间,杰拉尔德来看过他。两个男人彼此都深感不安。杰拉尔德的眼光敏锐,然而却显得不安,举止紧张而焦躁,好像紧张得要干什么似的。按照习惯,他穿了黑衣服,看上去正式,英俊又适当[58]。他一头金发简直白花花的,像迸裂的光线一样打眼,脸色红润,神色热切,身体似乎充满了北方人的活力。
杰拉尔德真的喜爱伯金,尽管他从未真的信任他。伯金太不现实,太聪明,想入非非,他很精彩,但是不够实际。杰拉尔德觉得自己对世界的认识比他的可靠、保险得多。伯金是个妙人,让人欢喜,可毕竟不能当真对待,还不能把他看作佼佼者。
“你怎么又病倒了?”他握住病人的手,温和地说。杰拉尔德总是以保护人自居,用自己的力量提供温暖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