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小子‘玩女人’也该到此为止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世人再也不会放过你了。”
世人究竟所指何意?是指人的复数吗?这个所谓的“世人”,它的实体究竟又在世上何处?直到今天,我一直认为它是强大的、严厉的、可怕的存在,如今被堀木这么一说,忽然想到一句话,差点脱口而出:
“所谓的世人,不就是你自己吗?”但我不想惹恼堀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世人不会放过你。)
(不是世人,是你不会放过我吧?)
(如果你还要那样做的话,世人一定会狠狠给你教训的。)
(不是世人,而是你吧?)
(你很快会被世人所抛弃的。)
(不是世人,抛弃我的应该是你吧?)
看看你自己有多么可怕、离奇、毒辣、狡诈、阴森——如此种种的话语在我心中不断浮现反复纠缠,但我却只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着说道:
“见笑!见笑!”
不过,自那时起,我便有了这种带有哲学意味的想法——所谓的“世人”,不就是“个人”吗?
自从开始有了“世人就是个人”的想法以后,与以前相比,我变得多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借用静子的话来说,我开始变得稍微有些任性,不再像过去那样总是战战兢兢;如果借用堀木的话来说,那就是我变得异常小气吝啬;而借用茂子的话来说,则是我不似以前那般疼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