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贫穷的骑士’又登场了吗?”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走到阿格拉娅身边,问她。
公爵感到惊讶的是,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告诉他说,他们不可能谈到“贫穷的骑士”,她甚至不明白他的问话的真意。
“现在派人到城里去买普希金的诗集,那太晚了!太晚了,”科利亚竭力和伊丽莎白·普罗科菲耶夫娜争论说,“我对您说过几千遍了:已经很晚了。”
“是的,现在打发人到城里去的确很晚了,”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连忙离开阿格拉娅,参加到这里来了,“我想彼得堡的书店已经关了门,现在已经八点多了。”他说着,掏出一只表来。
“您既然等候了这许久,也可以等到明天哪。”阿杰莱达插嘴说。
“而且,高等社会的人太注意文学,这也不大体面。”科利亚说,“您问一问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吧,最体面的是注意红漆轮子的黄色马车。”
“您又从书本里偷几句话来说啦。”阿杰莱达说。
“他说话总是掉字的,”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抢上去说,“他从批评文章中借用整个的语句。我老早就有幸听尼古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谈过话,但是这一次,他不是从书本上偷来的。尼古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显然是指着我那辆红漆轮子的黄色马车说的,不过我已经换掉了,您说得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