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究竟是什么?”
“一个火星人!”
我仔细听了一会儿。
“不像是热光。”我一开始猜想,房子是被一架战斗机器撞倒了,因为我之前看见谢珀顿教堂的钟楼就是这样被撞塌的。
情况古怪,我们一时想不明白,只好一动不动地等了三四个小时。天亮了,屋子里透出光亮,但窗口黑洞洞的,光来自我们背后的墙上,原来横梁和断裂的砖墙之间露出了一个三角形的小孔。借着灰蒙蒙的光线,我们这才看清厨房的样子。
花园里的一大片松土从窗户飞了进来,掠过我们所坐的桌子,在我们脚边撒了一地。墙外垒着高高的土丘。被掀飞的排水管横在窗框顶上。砸烂的锅盆散落在地上;厨房尽头对着正门的方向,光线从那儿照过来,显然房子大部分都塌了。这片废墟之间,完好无损的只有碗柜,柜子是淡绿色的,镶着彩绘玻璃,正是时兴的样式。柜子下边摆着一排铜锡器皿,墙上贴着蓝白瓷砖图案的壁纸,炉灶上面糊墙的报纸彩页增刊正轻轻拍打墙面。
天色渐渐亮了,我们透过墙上的小孔看见外面有一个火星人,看样子是在守卫灼热的圆筒。我们看清了形势,马上小心翼翼地爬出幽暗的厨房,躲到了漆黑的碗碟洗涤间。
我恍然大悟。
我对牧师耳语:“是第五个圆筒,火星的第五枚大炮砸倒了这所房子,把我们埋在了废墟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