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同事们没有半句怨言,只是低声下气地行礼。
“这样的工地很多吗?”吃午饭的时候,修问五十多岁的同事。
“在这里不会挨揍,还算是好的。”
“如果揍人,不会惊动警察吗?”
“哪来的警察?上次从鹰架上摔下来把腰摔断的人,都不知道被抬去哪里了。我们就算遇到工伤也得不到赔偿。”
“太过分了,这样不是完全违法吗?”
“我们这里差不多等于工寮了。晚上门不是都关起来,让人没办法跑吗?”
“围墙那么高,也是……”
“没错。单人房也是为了不让我们团结起来。就算约期满了也不会让你辞职,简单地说,就是把你养在这里一辈子。”
男人说到这里,监工正好经过。他耸耸肩膀离开了。
虽说是为了渡过难关,但这么糟的工作单位也不能一直待下去。修打算存到一笔钱后就设法逃跑。
随着时间的推移,修咳得越来越厉害,全身也热了起来,关节酸痛。结束工作回到宿舍时,他已经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能浑身粉尘地入睡,修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体已经够脏了。他向加治木要了澡堂使用券,去往附近的澡堂。
洗过澡后清爽多了,但身体状况迟迟没有好转。修连晚饭的炸鲹鱼和炖煮料理都没吃完,就早早钻进被窝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