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濒死的表情还在他眼前晃动,让他一阵心痛。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心痛,会对一个人怜惜,会放不下,时时刻刻想去照顾她。
而她却是那样一个人。无数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她像暗夜里的黑天鹅,在沼泽湖中掀动着翅膀。
一阵冲动涌上来,他把车打了个方向。
他要回去找她。
他那样一声不吭地走掉一定又伤到了她,他此前已经伤了她很多次,数不清有多少次,他明明看得见她眼中的亮光,转瞬又消逝,那是他的态度,是他的冷淡掐灭了那光。
如果他不是那样苦苦逃避,如果他可以像她一样坦然、一样真诚地剖白自己……
手机又响了,有人发了信息来,柏雪莱捡起手机皱眉看着屏幕上的留言,他心乱如麻。
柏雪莱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黑了,他慢慢走上楼,掏出钥匙开门,门里“嗒”的一声,有人先他一步,替他把门打开了。
门里漆黑一片,一个女孩儿正站在那暗影里。
“怎么不开灯?”柏雪莱问。打开灯,见文菲儿穿着浅紫的长裙,长发柔顺垂肩——她很少这样着意装扮。
“我开了灯,你就不愿意进来了。”文菲儿熟练地拉起他的手,将他带向桌边,桌上放着蛋糕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