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媛看她这样,笑了笑,面上又露出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为难道:“你也知道的,爹一个人在作坊里上工,每个月也挣不了多少钱,眼看着孟明年纪也不小了,该去学堂念书,一个月的笔墨纸砚钱都不少呢。”
“为了养家糊口,爹他是能省就省,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日子过得紧巴巴,我这个做闺女的没用,没办法让他享福……”
看她大有长篇大论的意思,孟清抿嘴笑了笑,低头喝了口茶,声音淡冷道:“舍不得吃穿?可我看他身上穿的,现在吃的,都比我和阿松以前在孟家吃用得好太多了。”
孟媛噎了噎,脸色阴沉了一瞬,还是扯着脸皮子强笑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们不对,但是之前不是也说好了,前面的事情都既往不咎了吗?孟松的户籍文书也给你送来了……”
孟清看着她,默了默,“我也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能够轻易说出既往不咎四个字的人,从来都不是受害者。
被活生生气死的娘不可能死而复生,被继母一剂春药给害死了的小孟清也无法再回来,从小的经历让孟松无法像同龄孩子那样活泼开朗。
有的人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而施暴者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句,既往不咎,就觉得什么都可以轻轻揭过。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