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桌案上碗碟惊响。苏陌忆像中邪了一样, 猛地将林晚卿往后一推, 霍地起身,险些打翻那些吃食。
林晚卿被推得猝不及防,抬头就见苏大人一张脸,红得像煮透了的虾。他将那 碗凉了的合欢汤推到她跟前,脸色尤其难看地道了句: “喝这碗。”是僵硬的、命 令的口吻。
林晚卿揉着被他捏麻了的脸,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看来一月不见,苏大人这 狗脾气是有增无减啊……她腹诽着,低头端碗的时候, 余光瞟到苏陌忆。只见他自 然且从容地捧起方才她喝过的那碗,低头就要喝下去。
“大人。”林晚卿善意地提醒,“那碗我喝过了。”
苏陌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看了看林晚卿,又看了看手里那碗还印着她唇 脂的荔枝膏水,片刻后沉着脸,不情不愿地放下了。
“再拿一碗新的吧。”林晚卿吩咐。
这一顿饭, 林晚卿吃得胆战心惊、一头雾水, 苏陌忆吃得心中郁闷、百转千回。 临了各自回房,苏陌忆将她送到所住的房间外。屋内早已有人点灯,连地龙和浴汤 都备好了。
林晚卿道过谢, 将身上的绒氅解开,递给苏陌忆。他伸手来接的那一瞬, 她鬼 使神差地没有放开,甚至将它抓得更紧了一些。她忽然想问苏陌忆为什么救她,为 什么收留她,是因为查案要留她作证,还是因为像她一样,心里还念着她。可是想 到那张被他亲手烧毁的婚书,林晚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松了手上的绒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