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寒,合称为“心寒”。天地皆为这些冰雪所覆,而只有诛心台和望乡楼上,有两处火焰可以取暖。施刑者的意思是栾巴若不愿受八种身寒,便要受这两种心寒。
檀弓走了半里,忽见远处雪地上躺着一个人,忙过去,远远看那人身材颀长,很是眼熟。他心下一宽,眼帘微动,推推那人:“栾……”
只说了一个字,那人缓缓醒转,将脸从雪地里抬了起来。
檀弓瞳孔一震,说:“你为何在此?”说着环顾四周,再没有旁人了。
那人将醒不醒的,眼睛一闭,又昏过去了,檀弓再拍了拍:“卫璇,卫璇?”
卫璇这才又睁开了眼睛,将干裂的嘴唇舔湿了,才说得出话来,露出一个苦笑:“你好像很不想见到我……”
雪越下越大,檀弓想把卫璇扶起来,但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像是骨头都被人拆了,只剩下一具皮肉。
檀弓又去握他的手,想将他拉起来,可是卫璇忙将手拢到袖子里,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他以手撑地,极为勉强地才站了起来。
檀弓复问:“尔何故在此?”
卫璇反问说:“那你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檀弓一共说过的谎不超过一个手的数,这时也不打算骗卫璇,但是这前后经过来龙去脉实在复杂,所以没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