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跑回楼上甜心的房间,破门而入。“出大事了。”我大呼小叫地告诉她刚刚偷听到的消息。
我这辈子都记得她的反应。我告诉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我说完了之后,她一言不发。床上起身,走到窗前盯着楼下已经空空如也的黑奴窝棚。接着她背对着我说:“总共只有九个?”
“九个就不少了。”
“应该把他们全都吊死。那些下贱的、一文不值的家伙。”
我觉得她看出我的神情不对。她说:“别激动。这件事跟你我没关系。会过去的。但是我现在不能给人看见跟你说话。咱们两人不能待在一起。出去到处打听打听消息。事情平息了之后过来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做。”我说,因为我还顾及着自己的小命。
“你不会出事的。咱们俩的事我已经跟阿碧小姐摆平了。别出声,听他们说些什么。然后给我报个信儿。现在出去。别给人看见跟黑鬼嘀嘀咕咕。一个也不行。蔫着点儿,耳朵竖起来,弄明白那九个人是谁,风头一过就悄悄回来告诉我。”
她把我推出门外。我奓着胆子朝沙龙走去,溜进厨房,听法官告诉阿碧小姐和其他人说下一步怎么做。听到的一切都让我心惊胆战。
法官说他带着手下审问了院子里所有的黑奴。黑鬼们全都不承认要造反,但是有一个黑鬼经不住人家哄骗,招了,要不就是不知怎么自己说漏了嘴。反正他们从什么人那儿知道了这九个黑鬼的事,从院子里揪出这九个人,关进牢房里了。法官又说,他要和他的手下已经弄清楚谁是领头儿的,但是那个领头儿的却不说话。他们准备快刀斩乱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当兵的才会跟镇里的几个家伙坐在沙龙里,上下里外都挂上枪,对着阿碧小姐大喊大叫。因为带头造反的正是阿碧小姐的人,法官说这家伙极端危险。所以,二十分钟后他们把踝骨和脚上戴着锁链的西博妮娅带出来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