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汉书·律历志》记,汉武帝太初七年,公孙卿、壶遂、司马迁等建言改历,得到批准,已经作出初步成果时又出现了“不能为算”[154]的问题。于是,又选邓平、唐都、落下闳等多人造历,“都分天部,而闳运算转历。其法以律起历。曰:‘律容一龠,积八十一寸则一日之分也。(孟康注:‘黄钟律长九寸,围九分,以围乘长,得积八十一寸也。’)……律,法也。莫不取法焉。’与邓平所治同。于是皆观新星度、日月行,更以算推,如闳、平法。法,一月之日二十九日八十一分日之四十三。”[155]这就被认为是太初历的所谓八十一分历的律的根据。[156]律与历终于在资料上挂上了钩。在此基础上,“至孝成世,刘向总六历,列是非,作《五纪论》,向子歆究其微眇,作《三统历》及《谱》以说《春秋》,推法密要,故述焉。”[157]这也就成了《汉书·律历志》能够合篇的所谓内在的根据。当然,这一套见解中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不过它反映了刘向、刘歆企图在理论上追求一个作为起点的大“壹”努力,正如他们在历法上追求一个“太极上元”一样。一切的发展皆始于壹,因此壹的发展自然也就是统一的发展。具体说来,班固于此志之序中首先说:“《虞书》曰:‘乃同律度量衡’,所以齐远近立民信也。”[158]这说明班固相当深刻地认识到,从春秋战国的分裂到秦的统一,“乃同律度量衡”确实是一件大事,当然也是汉皇朝大一统的头等大事。按律本为声律,此志则由律引申至数,由数而引申至声、至度、至量、至衡。其间又参以《易》数阴阳,附会殊多,神秘色彩甚浓。不过,其目的在于“修明旧典,同律,审度,嘉量,平衡,正准,直绳,立于五则,备数和声,以利兆民,贞天下于一,同海内之归”。[159]这说明班固把律的统一设定为度量衡统一的依据,其大一统意识比司马迁更为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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