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在南梁的言行和回北都后别有用心接近我并暗算我来看,嫦曦颇有几分乃母手腕,本没那么容易落入陷阱。
可她毕竟是十七岁的少女,正和当年的姑姑,以及……当年一身僧袍翩然于江南山水间的“日眠”一样,满怀着对于爱情的憧憬,并有着飞蛾扑火般的愚蠢和伟大。
司徒永果然道:“她收到了淳于望约她相见的信函,说是有事求她。从嫦曦的立场来看,她立刻会想到淳于望找她的事可能与你有关,而她想嫁的,并不是当今的南梁皇帝。她想必只在权衡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连想都没想过这信可能会是假的。”
我叹道:“设计她的人很了解她。”
不但清楚她喜欢他,并且清楚她的不甘心和不甘认命,才会给出这样一封诱使她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信函。
司徒永喑哑笑道:“是不是我这个兄长做得还不够?连我都只是隐约感觉出一点她的异样情愫,我的敌手却已了若指掌。”
看着他因彻夜不虑而发青的眼圈,我安慰道:“这不奇怪。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手。”
他便笑了笑,“晚晚,你更了解我,还是更了解司徒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