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脸色铁青,浑身颤抖,说:“我动不了,你帮我生下火。”
他慌慌张张地把火盆和炉子的火都点着,烧了壶开水,冲了杯茶端到艾琳的枕边,艾琳轻轻地摇头说:“对不起,给我白开水……白开水里放点儿蜂蜜。”
他端来放有蜂蜜的白开水,艾琳竟然坐不起来,说身子乏力。伊阿鲁撑着她的背慢慢将她扶起来,她才把杯子拿在手里。艾琳握杯子的手指苍白,微微地颤抖着。
艾琳小口小口地抿着冒着热气的蜂蜜水,很快脸上和手上都恢复了些血色,但眼神依然是空洞的。喝完一杯水,她说想躺下,伊阿鲁又撑着她的背慢慢地将她放平。
“那个……”艾琳小声说道,“上午突然出血了。现在若用力乱动会流产的,所以不能站起来。”
“你到底做什么了?”
“什么也没做呀。”艾琳有些不高兴地回答,“我什么也没做,突然变成这样的。你说你出去之后,过了那么长时间都没回来……”
伊阿鲁想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到哪儿去吗”,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因为艾琳的嘴唇在颤抖,他感到这不仅仅是寒冷的缘故,艾琳在害怕。他也从心底感到了恐惧。他从未见过艾琳如此害怕的表情,甚至在冲向战场的时候也没见她流露过这种表情。
想到艾琳孤零零一个人在恐惧和寒冷中颤抖,在没有生火、没有一点儿热气的屋子里等他归来,他却在外面优哉游哉饮酒作乐,不禁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