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必要?不用了。”
他把一张薄纸拉过来盖在画上,那纸是我画画时习惯用来垫手的,免得弄脏了画纸。他到底在这张白纸上突然发现了什么,我没法知道,可是他的眼睛确实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一把抓起白纸,看了看纸边,然后朝我看了一眼,那眼神有说不出的古怪,让人难以理解。它像闪电般迅速、锐利地扫过我的全身,似乎要把我的形体、脸部和服饰的每一点都看清并且记住似的。他张开了嘴,像是要说话,但不管要说的是什么,他把那眼看要冲口而出的话给咽下了。
“怎么回事?”我问。
“没什么,”他只是回答说,在把那张纸放回去时,我看见他敏捷地从纸边上撕下狭窄的一条,迅速塞进手套里,接着匆匆点了点头,说了声“再见”,就悄然离去了。
“嗨!”我叫了起来,说了句当地的土话,“这可真有点绝了!”
我也仔细看了看那张纸,可是除了我试画笔时涂上的几块颜色外,什么也没看到。我对这桩怪事琢磨了一两分钟,可是发觉无法解答,而且确信它也无关紧要,于是就不再去想它,不久也就把它完全给忘了。
[1] 引自爱尔兰诗人托马斯·穆尔(1779—1852)的叙事诗《拉拉·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