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道：“水与月异形同性。水流大地，升腾与天，月巡夜天，光泻与地。水升天成云，烘云托月，月泻地为影，华影照水。水月交融，其实就是天地合一。”
憬梦道：“是了，人生天地间，岂有不爱月乐水的，世界之初，用老子的话解之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是无，一是有，世界本初是无中生有，一生二，二是宇和宙。二生三，三是天地人。三生万物。万物不能尽提，以四字概之：天、地、人、情。人之有情后，方知天晓地，指名万物。所以张潮有论‘情’之一字，所以维持世界。我只感觉后半句可改作‘梦’之一字，所以粉饰乾坤。情与梦，犹如日与月。月得日光而辉，梦因情思方生。日阳月阴，日刚月柔。推而思之，又似可比为山与水。日出东山，日落西山，月鉴春水，月照秋水。都是人间至美图画。”
褚君笑道：“这般论水月情梦，真是古今未见之言，却有许多深意在里面。”
憬梦一笑，悄声说：“却算不上什么新意，平时胡思乱想的多了，也没有个可以倾心一谈的人，今日有了这夜色的遮掩，也怕不着你笑话了。”
褚君“唉”的叹口气道：“是这样，往日三五个同学朋友常在一起辨析世态哲理，倒常常能胡思乱想些东西。如今有的散了，有的竟死了。还能相见的也都少了许多激情，每日只是强记硬背些死旧知识，脑子都快要僵死了。像方才你的那些话竟是许久没能听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