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栅栏的阴影里,一个身影动了一下。保罗猛地一转身。
死灵走了出来,走进阳光下,两只金属眼闪闪发光。
“来的是邓肯·艾达荷,还是那个叫海特的人?”保罗说。
死灵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站住了。“陛下希望我是哪一个?”声音里带着一丝审慎。
“只管玩你那套禅逊尼的把戏吧。”保罗恨恨地说。总是暗藏玄机!可无论一个禅逊尼哲学家说什么做什么,能让他们眼前的现实有丝毫改变吗?
“陛下有些心烦。”
保罗转过身,凝视着远处屏蔽场城墙的悬崖。那些被风沙蚀成的拱顶和扶壁,仿佛是嘲弄地模仿他的城市。自然在和他开玩笑:瞧我能建造些什么!他看出远处山丘上有道裂缝,沙子就从裂口处溢出。他想:那儿!就在那儿,我们和萨多卡军团战斗过的地方!
“陛下为什么心烦?”死灵问。
“一个幻象。”保罗低声说。
“啊哈,特莱拉人刚刚唤醒我的时候,我也有很多幻象。我烦闷、孤独……却又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孤独的。那时还意识不到。我的幻象什么都没有告诉我!特莱拉人告诉我,这是肉体的一种疾患,人和死灵都有此难。一种病,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