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槐小小年纪,恒心却很大,别家小孩一听说能够和家里人一起出门,不用念书,就高兴极了,他却不,非要在家里温习功课。
许氏也不强求,倒很是欣慰,让顾西洲把店面关了,挂上休息的木牌,便让三个子女陪着自己一起去庙里了。
四人走在街上,原本是顾西洲扶着许氏走着,顾南桑和顾东青在后面跟着,不时聊一些生意上的话题。等到走过东街的大桥,许氏便站住脚,转过身,忽然道:“东青,你来扶着娘走。”
顾东青并没觉得什么,便上前接替了顾西洲的位置。
顾西洲退下来,挽住顾南桑的胳膊,眨眨眼,笑得别有意味。
顾南桑便知道,许氏这是要说上次那个李媒婆提的事情了。
许氏的声音温婉柔和,别有一番婉约的情感在里面,听来令人心中格外舒服,她轻声说着:“东青,你也快十六了,此事本也不急,但既然有人提了,我便就势与你谈谈。”
她果然把张家胭脂铺的情况与顾东青说了。
顾西洲想是早就知道了风声,因而只是笑而不语,没有插嘴,目光在大哥身上飘忽,很有一番调侃的意思。
顾南桑看着她,心中有些微妙的感觉。
封建社会的背景,顾西洲身为女子,又年纪轻轻,遇到那样的婆家,又早早做了寡妇,这样的命运,不可谓不悲惨。
可她自从回来在许氏面前哭过一场之后,便再没表现出任何悲伤的样子,平日里处理家事有条不紊,忙起店里的事情来也是井井有条,叫人挑不出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