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色的脸孔青白一片,眼睛好似毒蛇一般缓缓眯起,带着蛇信般嗜血的寒芒向夜飞雪凝神好一会儿,才冷冷的轻哼道:“好一个夜飞雪,好一个薛神医。”
夜飞雪笑了起来,缓缓的走过去,贴近夜无色的耳边,轻声道:“夜无色,你是一条毒蛇,是一个魔鬼,你害死了爹娘,害死了我义兄一家,害死了忆柳,更三翻四次想要谋害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现在也没兴趣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只知道,一天不除去你,我便无一天安稳之日可过。所以,当你为我设下陷井的同时,我也为你设下了陷井。你去吧,好好的去吧。希望你下辈子投胎,会是一个善良的人。至于曦景……”她用蚊咬一般地声音贴着夜无色的耳朵说道:“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设法保住他的!”
夜飞雪以为夜无色会哭,会大声向承哲求饶,可是她没想到夜无色竟不哭也不闹,回头瞟了夜飞雪一眼,就这样跟着绿鬓走了出去。很快,熟睡的曦景也被奶娘抱了下去,殿中一片寂静,只听得窗外不知名虫儿的声声呜鸣声,夜风徐来,有种冷寒,不知不觉入侵至殿内。夜飞雪和承哲对面而立,清清淡淡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人,将她俩的身影拉得老长。
是的,这次的事,的确是夜飞雪和承哲设下的陷井。孟忆柳的死,令到夜飞雪再也无法忍受夜无色的存在,所以,就在几天前,夜飞雪把所有的真相全都告诉了承哲。她还记得承哲听到她控诉夜无色时那惊异莫名的表情,以及她请求他配合她演这场戏时的犹豫。果然,一切如夜飞雪所料的那样,夜无色的确趁他出宫之际对她痛下杀手,而夜飞雪则利用曦景诱使夜无色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顺利,那么的合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夜飞雪内心深处依稀觉得整件事似乎有哪里不对劲的厉害,至于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什么。